路有多遠?
可以是兩小時,可以是兩年,可以是一生沒有走完
有人搭乘飛機迅速掠過
有人匍伏跪拜虔敬走過
有人中途倒下,再也沒有起來過
我,踩著單車去過,
但又算什麼?
路有多遠?
就看心有多誠
遙遠是盼望、是頌歌
遙遠是不及、是史詩
必須用生命去詮釋
但是……
也許……
永遠到達不了才是最高境界的朝聖之路
幾個從甘肅來的朝聖僧人,一路匍伏大跪拜,在然烏與我不期而遇,我們目的地同樣是拉薩,只是我再過幾天就到了,他們卻還有幾個月要走,而之前他們已用了一年半的時間,但付出的堅忍與毅力又何止千百倍於此?雖說我不會去做和他們相同的事,但對他們絕對是打心底肅然起敬。
很多人形容他們是以身體丈量大地,他們聽說只是笑笑,但我看出他們的眼神堅定地透露一種信念:大地是神聖、偉大的,他們謙卑地用全部身體,親吻走過的每一吋土地,他們是虔誠地用全部生命供奉神聖的大地。
不論你是騎在車上、坐在車上、或是走在路上,遇到這些匍伏的朝聖者,你如何看他們?
朝聖者的補給車。他們也沒輕鬆多少,平路當然還好,但別忘了更多的是砂石土路,還有數不完的高山隘口。
到了拉薩,這次的行程算是暫告段落。當然,在這裡又看見更多朝聖的人潮。幸運的人能夠走到這裡,但也有人在中途倒下,倒下的人他們把靈魂寄予神鷹,藉由捨身天葬,乘著神鷹繼續他們的朝聖之路……
幸運的人可以到目的地,但並不就是結束。轉山、繞寺,還有十萬次的大跪拜......心有多誠,路就有多遠!
在回程飛機上,引擎怒吼聲中一下子衝上神鷹所不能及的高度 ── 許多人只能夢想而到達不了的高度。但又如何?
無法到達的人在遙望中滿是期盼、滿是寄託、滿是希望;而到達得了的,卻得明白高處只是無盡的虛空。
何者幸?何者不幸?
也許有一天,他們也因著飛機而知道:神鷹不再是神鷹,天上不再是天上……
真該痛恨為何人類有如此野蠻的文明。
隨著飛機爬升,耳邊彷彿響起一段藏區歌謠,歌者唱著:『祖先們一生沒有走完的路啊!……』
腳下起伏的山川逐漸從視線中糢糊。不是因為高,是因為淚!
帶著激動和淚光離開,我會再來的,這是一條未竟之路,一條一生走不完的路
或許是另類的"寧靜革命"..
呵呵!
對朝聖著致最高的敬意!
謝謝你!讓我聽到共鳴的聲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