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谷裡的老家

2018072009:41

在奧地利？
若是新家，或許可以夢想吧，但……老家！有沒有搞錯？

在平茨高谷地的旅行就住在這個小村鎮 — 霍爾勒斯巴赫 (上圖)
這是民宿(下圖)，也是我所稱的老家；主人是一對老夫婦，年紀雖大但健康硬朗，動作完全不像老人，女主人甚至還能穿上慢跑裝在山區慢跑。

民宿就像這裡其他的房舍一樣，樸實無華但整潔素淨、寬敞舒適、光線明朗、視野怡人……
好啦！這些不是重點好不好，每一家民宿都碼可以這樣，有甚麼值得特書的嗎？

有！ㄙㄙ有兩種……(冷！) 不！家有兩種，一種叫做家，另一種叫做老家。
買個房子，小倆口或小家庭住進去，其樂融融，這就是家。
至於老家呢，古人說山不在高……(更冷!!) 更正！屋不在老，而在於有個老爸和老媽。

老爸總是沉穩內斂、總是不形於色；老媽總是忙著、總是嘮叨。但他們總是把你當小孩、總是滿滿的關心。
這裡就是有這樣的老爸和老媽。

就算如此，也是別人的老爸和老嗎吧！
話是是沒錯，不過他們真的是比老爸還老爸的老爸、比老媽還老媽的老媽……

有完沒完啊？
還沒完！但得先問幾個問題：
小時候誰會盯著你吃完早餐？老媽！
誰會告誡你不要吃垃圾食物？老媽！
誰會在你遠足的背包裡塞一些愛心糧食？老媽！
誰會把你幼兒園畫的稚拙塗鴉框在牆上炫耀？還是老媽！
誰會在你的計劃遇上麻煩時來個溫暖有力的神救援？當然是老爸！

才走進村子，裊裊的炊煙勾起了依稀的童年記憶，心底也溫暖起來 (時間晚上八點，太陽高高掛)

第二天一早老媽(姑且如此稱呼)就準備好豐盛的早餐讓我們享用。
不過雖然美味，她卻在那裏盯場，讓我覺得不太舒服；
我拿了一包果醬準備抹麵包，她卻要我放下，這讓我更不舒服了，可是接著她馬上帶我去另一區，告訴我這些手工現做的果醬更好吃更健康。
吃優格時她又自主地往我碗裡加了些穀物，說甚麼這樣才會有活力，還示範怎樣拿蜂蜜……

吃完早餐，她莫名其妙地拿出一些塑膠袋，她知道我們有一趟高山健行，一定要我們多帶些麵包出門以免路上挨餓；其實我們已定了山上的餐廳，但為了不違好意，我還是用塑膠袋裝了一個，但她馬上又從我手上拿了過去，重新裝好整平之後還打了個妥貼的護士結再交給我，這樣就不會在背包裡掉出來或被汙染。(挖哩咧～～真的比老媽還老媽！)

有天晚餐我們為了搞不定一隻烤雞，請教她爐子的使用方法，沒想到她卻很熱情的要我們全部交給她處理。果然那晚我們享用了美味無比的香甜烤雞，不過那也花掉了她一兩個鐘頭的時間，但是看她地端上樓來時興奮神情，就像天底下任何一個老媽在享受為孩子做晚餐的快樂。

我們同行的小朋友把吃過的蛋殼和果皮組合起來，再畫上幾筆成了可愛的人偶，這讓老媽眉開眼笑，還謹慎地將它擺在她的收藏品櫃子上。

有天早上，我想看世足轉播不知要看哪一台，她說已進入四強賽程要休兵兩天所以沒得看。不過當我們傍晚回到『老家』，一份摺得整整齊齊的報紙放在桌上，朝上的部分正是接下來的四強賽程預告，而且還特地用筆在上面加了註記。雖然不知道是他倆哪一個幹的，但實在太窩心了。

最後要離開那天，大雨滂沱。因為我們的車是在下午過後，所以原計畫是把行李寄先放民宿，再利用上午的時間到另一處山上走走，但這下子好像只能躲在家裡聽雨聲，哪裡也去不了。
這時候原本沉穩不多話的老爹(姑且如此稱呼)說話了，他建議由他開車送我們到鄰近較大的市鎮米特希爾，那裏的國家公園遊客中心有許多很棒的展示，我們可以用整個上午在那邊，然後直接從那裏搭車離開。哇！太棒的神救援了。
到了遊客中心他還幫我們接洽了工作人員讓我們寄放行李，一切都安頓妥當才轉身離開……NO！他突然給個扎實有力的擁抱，然後才轉身離開。那時腦中突然浮出朱自清那篇『背影』的畫面。
啊！他一轉身我就開始想念他們、想念那山谷裡的『老家』了。